世界医疗器械杂志2011年5月刊发表了黄诒焯教授专访(p40-43),现将文章转发如下:
个人简历
黄诒焯:男,汉族,1928年7月生,江苏苏州人,教授。1949年毕业于东吴大学物理系。曾先后在东吴大学、大连医学院、西安医科大学工作。现任西安交通大学医学院专家咨询委员会副主任。历任原西安医科大学医学电子工程研究室主任、生物医学工程系主任,西安交通大学兼职教授等。曾任中国生物医学工程学会常务理事及对外联络工作委员会主任并荣获荣誉会员称号、心律学会(原心脏起搏和电生理分会)副主任委员、《中国心脏起搏与心电生理杂志》副主编、医学物理学会副理事长,中国电子学会生物医学电子学分会委员和陕西省生物医学工程学会理事长等。长期从事心脏起搏技术,医学信息处理及心脏电生理的研究和教学工作。曾多次获得卫生部及陕西省科技进步奖。主编“生理功能的工程分析”(获1995年国家教委优秀教材一等奖)及“人工心脏起搏和临床心脏电生理学”等。
接触实际救死扶伤 教学科研谱写华章
——生物医学工程著名教授黄诒焯先生专访
王波 张镇西 王波 西安交通大学生物医学分析技术与仪器研究所 博士研究生; 张镇西先生, 博士, 教授。2011年2月7日收到。
2010年12月10日上午,我们有幸在西安交通大学医学院医学电子工程研究所采访了黄诒焯先生,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使得整个办公室格外温暖,黄先生已经83岁高龄,但精神矍铄,思维敏捷,谈锋甚健,整个交流过程挥洒自如,其乐融融,使我们醍醐灌顶,如沐春风。
开场白
现在生物医学工程专业的本科生、硕士生、博士生对医学实际接触得太少,黄先生认为这是我们最大的不足之处。近几年,国际上新兴一个学科叫做转化医学(Translational Medicine),它是医学研究的一个分支,试图在基础研究与临床医疗之间建立更直接的联系。现在的生物医学研究的内容很多,从宏观到微观,从整体到基因,出的文章也很多,但是基础研究内容要真正应用到临床,真的是太难了。转化医学就是要把基础研究和实际应用联系起来,并不是只做一做发表几篇文章就算了。其实每一门学科都有这个问题。
生物医学工程,就是把化学、物理、工程技术应用在医学上,应用在诊断和治疗上,也有转化的问题,需要把基础研究和临床实际应用联系起来。近几年生物医学工程这个专业
就业情况有好转,国内有几家医疗仪器公司也做得很好,出口的产品中技术含量高的比率在提高。
前两年,我们的高端医疗设备大都需要进口,现在不是了,比如“东软”生产的PET(Positron Emission Computed Tomography正电子发射型计算机断层显像,是核医学领域技术含量比较高的临床检查影像技术),美国FDA已核准注册。2010年已经有16台出口到美国,2011年准备出口50台。这是很了不起的,这个路子走下去才对。
国内经常有人怀疑,这么高级的东西我们能做吗?我们应该有雄心壮志,我们研究的产品,就要做到国际水平,美国FDA以及欧洲都能通过。这样的话,将来我们生物医学工程的硕士、博士会大有用武之地,责任更大。
契机(如何介入生物医学)
黄先生生于1928年,今年83岁,5岁上学,21岁大学毕业,大学毕业前就留校,“进了学校门,没出过学校门。”
他上小学时,正值抗日战争。日伪诱逼黄先生的父亲去当汉奸但他坚决不从,一家人从苏州逃难到上海,父亲因高血压去世很早,1945年黄先生在东吴大学附中高中毕业后差一点连大学都上不了。在父亲的朋友帮助下,他以边工边读的方式上了大学,抗战胜利后,1946年东吴大学在苏州复校,黄先生回到东吴大学,当物理系一位教授的工读生,作为这位老师兼管的复校工作的助手。当时很多东西都要自己动手做,比如篮球架,从力学结构的设计到机械结构的制作到架体的安装都是边学边干,很多教学和科研仪器也都是跟着老师一起做。这个经历,培养了先生那一代人爱国、做贡献、为人民做事情、服务社会的高尚思想和道德情操。1949年他有机会到美国留学没有去,1951年应聘到大连医学院工作,大连医学院是新建的学校,他又参与建立教研室、自己做仪器、建实验室。1956年黄先生被卫生部调到西安支援内地建设。
1956年的西安医学院,是从西北大学分出来的新建院校。医学院的物理怎么教?医学院的物理跟工科学院的物理要有区别,过去走过弯路,有的人认为要什么就学什么,变为实用主义,不叫物理学,什么都弄一点,物理基础没有打好。还有一种,物理学是一门基础课,但是选材方面要注意医学方面的需要。黄先生认为后者是正确的。他曾积极参与国内医学院物理教师们合作编写的170万字的《医学物理学》,并于1981年参与创建医学物理学会。
里程碑
1978年,医学科学院院长黄家驷,著名的胸腔外科专家,他提出我们国家要抓生物医学工程的学科建设,没有这个学科医学科学现代化有困难,要受影响。他是国际上有名的外科专家,因为当时在工科就没有这一学科,国家科委同意成立作为一级学科的生物医学工程学科组,请黄家驷担任学科组的主任委员。如果没有一位这样有远见的科学家,那我们现在可能就不会搞得这么好,没有这么快。机遇就是这样来的。黄先生和蒋大宗先生从那个时候开始有联系和合作,介入到这个新兴学科来。1979年在陕西卫生厅的推动和组织下,西安交通大学、西安医学院、第四军医大学和医科院医学工程所达成协议,联合培养生物医学工程专业研究生。
当时,介入这新学科很多人都是理、工科背景出身的,不是学生物医学工程的,对工程技术人员能为医学做什么是不甚了解的。美国Wisconsin大学Webster教授,是一位生物医学工程学的资深教授,他著有一本经典的教科书——《医学仪器》。1980年6月他应邀来西安讲学,按照黄家驷院长的建议,请Webster教授按照他的教科书给中国的老师和学生讲课。那时语言障碍很大,由几位工程技术和医学教授将讲课内容一字一句地翻译出来。讲课持续了二十几天,Webster教授的这个启蒙课,对帮助大家理解生物医学工程学所涵盖的领域起了重要作用。
生物医学工程学科创建初期,陕西省也比较重视,积极组成医工结合五人代表团于1980年12月去日本考察生物医学工程,那时候刚对外开放,能组团成行是很不容易的,但对陕西省推动生物医学工程学科建设和人才培养很起作用。
现在的生物医学工程是国家一级学科,已有100多所大学设有生物医学工程本科专业,不少大学还培养该专业的硕士和博士研究生,其中相当一部分的研究工作是侧重于或与心血管病有关的。原西安医科大学和现在的西安交通大学医学电子工程研究所的该专业硕士、博士研究生做的都是心血管病方面的研究工作。但也有别的专业的,比如信息、力学、化工、材料等,去搞生物医学工程,搞生物力学,生物材料学等等,生物医学工程的面是很宽的。
所以,要不是改革开放,如果没有黄家驷教授等这样有前瞻性眼光的前辈的倡导,我们国家在工程技术如何与医学结合方面就会与国际上有更大的滞后。
心脏起搏器
从20世纪70年代至今,黄先生从事心脏起搏技术30余年,但在这之前,他已积极投入医学院的教育改革、教育革命行列,他的团队常苦战多少天,做一个医学上有用的电子装置,如测量兴奋性的时值仪、心电检测装置等,并切身领会到现代医学的发展需要有理工技术的支持。
人工心脏起搏技术的发展和心脏起搏器的应用是心脏病治疗学上的一项重要进展,也是电子技术和生物医学工程技术应用于临床医学的一项重大成果。完全性房室传导阻滞(AVB)伴有阿-斯综合征,是一种严重的缓慢性心律失常,无药物可对它进行有效治疗。当患者阿-斯综合征发作时是有生命威胁的。在国外,1958年10月可植入体内的人工心脏起搏器,已成功地用于一位完全性房室传导阻滞伴有阿-斯综合征患者。上个世纪70年代,国外不仅已有较成熟的心脏起搏器产品可用于完全性AVB患者,还可用于病态窦房结患者的治疗。但当时要从国外进口心脏起搏器是十分困难的,唯一的办法是“医工结合”“自力更生”, 上海和南京已开始这样做,自制的心脏起搏器已用于救治患有缓慢性心律失常的病人。
1974年西安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有一位完全性AVB伴有阿-斯综合征的患者杨兰英,阿-斯综合征频发,已危及生命。黄先生和他的团队与第一附属医院心内科医师密切配合,用自制的体外固定频率脉冲发生器,通过经皮心外膜电极,进行人工心脏起搏,使病人转危为安。其实,这样的脉冲发生器,就是心脏起搏器中最简单的VOO型起搏器。
能救人,这个给黄先生的印象太深刻了,医生高兴,病人高兴。当时用能争取到的材料做成的心外膜导管电极,导线和电极片的质量和可靠性还不够好,但病人家属说,如果出问题不怪你们,你们现在已经能想出办法救人了。
随着心脏起搏技术治疗缓慢性心律失常行之有效,心脏起搏器的适应症也有所扩展。病态窦房结综合症,也称快慢综合症,这也是用起搏治疗的适应症。但这种病人就要用按需起搏的模式VVI来进行,对起搏电路有新的要求,要根据病人的特点,自动发脉冲,需要的时候给,不需要的时候不给,从工程的角度来说,将病人的心电作为一个信号给起搏器脉冲电路,病人自身心率低于多少时发脉冲,高于多少就不发,变成按需响应的。还有更合乎生理要求的频率自适应起搏、双腔起搏DDD等可使患者更受益的起搏模式。这就需要起搏电路增加功能,起搏电路就更加复杂。还有病人需要长期起搏治疗的,就要求起搏器能植入体内,就涉及所用材料的生物相容性问题。黄先生说,30多年来,开始是我们从没有心脏起搏器,想办法有,先解决“有无问题”,然后逐步地完善。从体外佩戴的做到可植入体内的,起搏电路从简单的分离元件电路、厚膜电路到可体外程控参数的以软件为基础的微功耗集成电路,设法降低功耗延长起搏器的使用寿命、提高安全性有效性、降低成本使农村用得起等一系列的问题,一直做到现在,而且还有很多新的工作要做下去。
在访谈时,黄先生拿出来一盒不同时期的心脏起搏器给我们看,展示了一个当时最早的体外佩带的起搏器,体积较大,可以调节刺激心脏的电脉冲的频率,调幅度。有国产的,也有进口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过去的大、厚、重,现在的小、薄、轻。现在的心脏起搏器是用以软件为基础的集成电路,功耗很低,用锂碘电池作为能源,可用10年左右。
技术引进和自主创新
改革开放促进了我国心脏起搏器的研制。20世纪80年代,上海、天津、西安、南京、成都也都能生产心脏起搏器,但当时与国外的产品相比有很大差距,但是能救治病人初步解决了临床的急需。当国产心脏起搏器发展方兴未艾之时,1980年美国慈善基金会以免费赠送名义向瑞金医院提供了4千台Edwards心脏起搏器,使用锂-碘电池作为能源,使用寿命可达6-8年。按当时的使用情况可供国内6-8年之需。对急需的患者是受益的,但国产起搏器的研发受到巨大的冲击。
为研制心脏起搏器,当时黄先生几乎跑遍了陕西的军工厂,找可靠性高的电子元件和生物相容性好的材料,并争取技术支持。先后与成都715厂和西安航空发动机公司合作研制,生产植入式厚膜电路VVI型心脏起搏器。除采用进口锂-碘电池供电外,电路元件和材料均为国产。质量及可靠性有所提高,西安航空发动机公司生产的QB1型心脏起搏器先后共生产了1500台起搏器。
随着改革开放,陕西省与美国明尼苏达州结为友好省州。当时美国明尼苏达州,医疗器械比较发达,州府号称高端医疗仪器城。1985年黄先生作为技术顾问曾参与了与美国明尼苏达州的CPM公司商谈技术引进,在宝鸡建立中美合资生产心脏起搏器的秦明医学仪器公司,公司命名为“秦明”,是缘于秦代表陕西省、明代表明尼苏达州。从1987年到2006年生产了上万台VVI、SSI具有程控功能的植入式心脏起搏器。其中鼎盛的1990年年产达1000台,2006年锐减至97台。西安医科大学虽从该公司建立以来一直予以技术支持,但困惑在于核心技术受制于外,不能持之以恒地生产。
心脏起搏器可以说是生物医学工程领域最成熟、影响最大的项目。为什么这么讲呢?20世纪50年代心脏起搏器已经可以植入到人体,至今已经50多年。电路从分离元件到厚膜,到集成电路,到以软件为基础的可程控参数的集成电路。但是国产的起搏器,关键问题仍然受制于人,比如:到现在为止,我们用的锂电池还是美国生产的。我们也解决过,天津一个研究所也能做出来,使我国成为世界上少数能生产用于心脏起搏器的锂电池国家之一。但用量太少,投入太大,不能坚持下去。还有另一个关键问题——能合乎临床要求达到国际水平的电路,长期受制于国外。
我们面临一个什么问题?技术含量高的医疗设备,主要还是进口,要改变这个局面,怎么改变呢?就是要有创新,要研制开发能达到国际水平的有竞争力的设备。坚持不懈地做下去。要解决和掌握核心技术、有自己的知识产权。现在,搞医疗器械,搞生物医学工程,你必须要到这个水平。比如“东软”的PET,能出口到美国,就是这样做的,你必须要到这个水平,不然就不要做。
搞心脏起搏器或者医疗器械,不是一帆风顺的,要和欧美争份额,一块蛋糕,如果你切的多了,别人的就少了。销售也是问题,不容易啊。好的公司,好的产品,几方面因素:风险投资,管理班子要很有头脑,技术班子,技术是过硬的,有创新,才能争份额,有你的就要减人家的,挺复杂,不是很容易的。现在国内也有好几家大的医疗仪器公司,他们掌握核心技术,有自己的知识产权,质量达到国际水平。这样才有可能争到国内市场份额,并进入国际市场。
改革开放是正确的,我们可得到世界顶尖的医疗技术和设备,使患者受益。世界开放了,短时看,影响我们自己的产品。但是,长远看,还是有好处的,对我们的产品有更高的质量要求,我们要加倍努力,对我们从事这个专业的,我们也要知道这个责任,我们肩上的担子很重的,但是大有可为。
对心脏起搏器的研制,黄先生欣慰的是,他们也悟出这个道理。在上个世纪80年代,陕西科委很重视心脏起搏器的研制,专门立项,组织一个微电子研究所、一个国防工厂和西安医科大学合作研制用专用集成电路的二代(QB2)心脏起搏器,他作为项目的总设计师也做过很大努力。经过10年的奋斗,克服种种难关,也做出了质量更高的心脏起搏器并于1992年用于临床,但这种起搏器是没有程控和频率自适应功能的SSI单腔起搏器,研制成功时已大大落后于国际水平,不能满足临床的需求。在下一个10年,他团队承前启后的带头人金捷教授提出创新路的方案,采用超低功耗的微处理芯片为核心部件的以软件为基础的起搏电路,可改变ASIC专用电路开发周期长、成本高的不足。经过几年的预研和技术路线认证,制订了目标为综合性能接近和达到国际先进水平的实施方案。2006年12月《国产植入式心脏起搏器系列产品研制》被立项为863计划目标导向性专项课题,使研制工作得到了更大的支持。已研制出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系列起搏电路和配套程控仪,综合性能达到原定要求。单腔SSI起搏器已于2009年7月通过国家可用于临床的注册,其他后续完善工作正在努力进行。但这是我们掌握核心技术,可不受制于国外、能与国外产品竞争的真正国产心脏起搏器,是我们的新起点。
科教理念
教育理念是很关键的。我们在教学内容和教学过程中要重视联系实际和接触实际。过去对工程专业的本科生曾片面追求精英教育,现在不讲这个,要求的是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工程化。黄先生认为,现在生物医学工程专业的同学们动手能力不强,联系实际不够,在四年本科学习期间很少组织学生去联系医学临床实际。问题不在同学方面,而在老师方面、在教学理念和教学计划方面。首先老师要保证有接触医学实际和解决医学诊疗方面问题的经历。现在教学计划中很多加上医学两字的课程,老师对有关的医学实际仅了解一些表面,也就不可能在教学过程中能使同学了解所讲内容的过去和现在,以及医学诊疗实际中还待改善和解决的,激发同学们接触医学实际。我们老是要大家创新,从什么角度去创新?必须要接触实际,必须要同医生同病人交朋友,从病人的痛苦上,从病人的反应上,你才知道需要什么,从此得到启发找到创新的切入点。
科研和教学要结合。应用研究、基础研究和教学要结合起来。生物医学工程专业有这个问题,其他专业也有。在MIT(美国麻省理工学院),专业的第一号人物必须上课的,诺贝尔奖金获得者也要上课,院士也要上课,我们现在几乎科研和教学分成了两摊子人。还有,老师要教书育人,教做人是教师的责任,潜移默化,这么多有名望的教师,很少接触同学,光批评同学,是不对的,尽管学校在改革,也有措施,有改进,但是改的力度不够。
黄先生认为越是好的教师,科研搞得好,教书也教的好。教课过程中,可以把自己的知识和经验分享下去。西安交通大学的著名教授——钟兆琳先生,电机系的祖师爷,上课上得极好,全国知名的,黄先生当年也听过钟先生讲课。钟先生将概念融会贯通,可以从多个角度讲,反复印证,讲的极生动。而且钟先生记忆力真好,钟先生是美国康奈尔大学毕业,上面提到的Webster教授也是康奈尔大学毕业,Webster那次来西安讲学,在一个座谈会上,钟先生也来了,老先生站起来,康奈尔大学的校歌他还能唱出来。老是说国际接轨,教学这方面没有接上。如果讲校园的硬件,那我们西安交大的校园、马路,比MIT、哈佛都好,一点都不夸张。这两个相邻的世界名校黄先生先都去过,看到的有些房子还是很旧的。正所谓“大学者,非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
现在学校风气也不太好,竟然还有造假的。而且现在老师教这门课,还担心老师将考试题目漏给学生,简直是对绝大多数教师的侮辱。以前想都没想过,这些事情是不会发生的。以前学校里对有不道德行为的人,不用校长处理,在舆论谴责下,他自己就呆不下去了。国外也有造假的,但国外一旦有人造假,惩罚措施是相当严厉的。
黄先生对于新世纪的大学生,也寄予了无限的期望。他说,年轻人要有活力,要有创新,要不安于现状。在不断地学习中形成自己的个性,要有独特的见解,不能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样的人是不会有所作为的。
结语
采访结束时,黄先生自己讲,他在中小学的时候也想学医,但是学医时间长、投入较大,由于家庭原因没有学,但是后来从事生物医学工程,能长期从事心脏起搏技术、心脏电生理的研究,也算如了过去的愿。黄先生讲的很实在,正如他在医工结合的道路上扎扎实实地做事情,也如他在教书育人的道路上桃李芬芳,这样的与医生和病人交朋友的良师,值得我们一辈子去尊敬和爱戴。“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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